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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二为早日得知新律内容,早日诵背,以免下一届科举时,两眼一抹黑!哈哈哈!”

    这群游学的学子志在进士科,《秦学大典》早已人手一部,就背在书篓里。

    他们不惧科考内容变更,于是边走万里路,边读万卷书。

    明算科的学子也一样,《仙使算书》人手一本了。

    但是哈哈哈,明法科的学子,科考内容却要变了!还不知变后内容!

    吴九:那是蛮惨的。就好比两军对阵,发现己方的兵械根本没见过,还不会使!

    不同身份、地方的人,在驿站相聚。

    各式各样的消息,也在此交汇,传播远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吃完迟到的夕食,出来时外面天色已暗。

    但驿站却点起火把,并未关门落锁。

    “驿站日夜不休,至于原因,这就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名游学的学子正说起时,便听见驿站外传来动静。

    急促的哒哒马蹄声传来,而后是马匹急停的嘶鸣声。

    “咸阳急令,分递郡县。备食水,换良马!”

    一名驿吏上前,把奔驰累坏的三匹快马牵到马厩中,给草料清

    水,再牵出三匹歇够喂饱的良马,牵着等待三名传令兵。

    一名驿吏迅速而熟练地接过一份旨令——咸阳印刷相应份数后盖印分发,入驿站盛饭,并将水囊装满水,挂在马背上。

    不到两刻钟,带刀的传令兵们便吃完饭,飞身上马。

    一夹马腹,向着夜色疾驰而去!

    一夜过去,驿站夜宿的客旅清早起来,在饭堂吃过朝食。

    就各自道别,南来的、北往的错身而去,重新出发。

    走在路上时,吴九的商队还遇到了一支南下的军队,有四五百之数。

    纪律严明,不曾拦截商队,相安无事地擦行而过。

    往前没多久,又见到道外摆摊的三五黔首。

    隔着丈宽的深沟,对方用长竿递过来一袋野果子。

    吴九依约在竿头拴上一条干鱼,对面收回去,完成交易。

    想起先前遇上的军队,好奇问上一嘴。

    对面摆摊的黔首果然消息灵通,“前面县中有盗贼兴起,郡尉调兵遣将,前往剿匪。”

    吴九闻言便明白了,驰道穿行的郡县,若有盗贼兴起,到时危及驰道来往客旅,咸阳不日便能得知异状。

    届时郡尉必然被问责,三年考绩时也是一个败笔。

    “盗贼刚起便被剿灭,驰道安稳,是吾等商旅的幸事啊,可以放心出行。”

    “于我们而言,也是天大幸事呢!”

    战乱已平,盗贼不起,天下承平,是这片土地所有生灵的幸事。

    吴九把一袋酸甜熟透的野果子,分给商队的人,又重新上路。

    八方驰道上,有许多似滨海道上的吴九商队一样,也行走在路上。

    东方道,有宽衣博带佩戴刀剑的儒生,向西游学。

    东北道,有剽悍的商队,满载人参鹿茸乌、皮毛山货,往咸阳而去。

    华北道,有一架两马拉的华丽车驾,数十异装武士护卫车周,马萧萧车辚辚,直向咸阳……

    西北道,有蓝眼异族骑着骆驼,伴着叮当驼铃,行走在道旁牛羊成群,头顶飞鹰翱翔的驰道。

    南方道,有绵延不绝的运粮队,数千士伍护卫前行。

    西南道,悬崖绝壁间,凿壁嵌道,深谷溪涧上,横桥渡水,亦有运粮长队穿行其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咸阳,上林苑。

    在此地一离馆,窝了数日的仙使周邈,终于出关!

    “走!回宫过新年去!”

    第114章 始皇陛下的家宴

    天下一统后的第三个岁首新年将至,两度欢庆过新年之后,咸阳城中也已蕴养出年味。

    街道里巷之间,秋季收获的季节过去,家家户户又忙碌起来,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。

    扫尘除秽,将屋里屋外打整一新。

    再有那宅院中的富户,“听说咸阳市中,今年多了市易的花灯,买上数十个,悬挂在门头檐下,岂不喜庆?”

    又有说:“八方驰道畅通后,各地物产开始汇聚咸阳,咸阳市中已有了海鲜鱼干、山珍干货,早些抢购一些回来,也好丰富年宴。”

    有家中女娘,早已拿出两匹仙缎,给家中亲人裁缝一身过年新衣。

    而有那家境一般的黔首,“走!去山野间摘了松柏香枝,颜色鲜亮的野花野草和树叶,回来捆扎成一束,悬挂檐下或摆放厅堂,也可装点新颜以迎新年!”

    有邀着左邻右舍:“昨晚泡了豆子,一道去乡里公用的石磨磨豆子?”

    “磨出浆水后,回来捞一批腐竹,点几板豆腐,再腌炕一席豆干,生上一篓子豆芽,也好为年宴添上一些菜色!”

    “啪啪!我把家中好衣裳拿了出来,掸一掸灰尘,晾晒两日,新年那日穿得清洁干爽才好出门嘞!”

    随着岁首新年越来越近,整个咸阳城里,年味更是渐浓。

    似乎随着新年将近,天地之间都躁动起来。

    咸阳宫中,今日一早,宫中隶臣妾们也已开始装点宫殿,悬挂红灯笼。

    ——这自然是愿意某仙使的热烈提议。

    章台宫,正殿。

    始皇帝嬴政案上一摞急要奏章,终于只余手中最后一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