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
    【始皇帝二年,九月廿九。殿试既毕,帝躬亲制名百零八者,是天子门生也。

    凡二三甲,皆赐良马。凡一甲,赐二马车驾。又赐御马游街,一甲行中道。

    再赐岁首大朝贺及大宴,初二同乐于礼堂。

    李由、卫津、荀炅、陈馀、郦食其、张耳、陈平、陆贾等,皆首届廷士也。……】!

    第99章 大秦在短短两年之间,已然安稳下来,并将走向富强!

    台基拂晓,丽日初照。章台宫广,风振秋凉。

    玄旗飒飒,宫墙沉沉。戟戈森森,阶侧肃立。

    十月初一,又是一年岁首大朝贺日。

    钟鼓齐鸣,雅乐频奏。

    中低文武百官皆着大礼冠服,肃立章台宫下、台基阶梯两侧,夹道恭迎天子与三公九卿。

    嬴政一身玄衣纁裳,头戴通天冠,一步步踏上台阶,经过文武百官。

    进入章台宫大殿,入座上首。

    而后三公九卿自章台宫外,疾步而入,穿过宫前广场。

    亦在文武百官的夹道恭迎之中,攀上层层台阶。

    趋行入殿,代表百官,朝觐始皇帝陛下。

    在钟磬鼓乐之中,趋步朝拜。

    礼官:“跪!”

    “拜!”

    “再拜!”

    “三拜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殿中的三公九卿,及殿外的文武百官,皆应声跪拜。

    二跪六拜大礼既毕,文武百官朝贺已罢。

    若按去年旧例,接下来该是仙使周邈乘驷马拉车觐见,然今年仙使出游在外。

    礼官便道:“仙使出游在外,众臣遥拜!”

    于是众臣先向西,行天揖大礼遥拜,而后又对右下首空置的席位天揖二拜,如此方才礼毕。

    接着,礼官再高唱:“宣、诸郡郡守、郡尉朝拜!”

    礼官开始唱名,“陇西郡郡守!陇西郡郡尉!……”

    随着礼官唱名,各地郡守郡尉鱼贯而入,待郡守与郡尉皆至,礼官再高唱:

    “跪!”

    “拜!”……

    众郡守郡尉行完二跪六拜大礼,上首的嬴政双臂一展:“起!赐座。”

    被一旨召入咸阳的诸郡郡守与郡尉,如今竟皆得以在大朝贺时,赐座殿中。

    “拜谢陛下!陛下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”同声拜谢道。

    礼官:“宣科举四科廷士,百零八人,朝拜!”

    一百零八名身穿昨日那身袍服,整齐划一地趋步入殿。

    四科一甲共十二名,率领身后二甲三甲,依礼朝拜。

    二

    跪六拜礼毕,嬴政抬手道:“起!赐大宴。”

    “拜谢陛下!陛下万岁、万岁、万万岁!”

    齐齐拜谢过,又在礼官提示下退出大殿,去往偏殿等候,以待朝贺过后的大宴。

    进入下一轮,礼官又宣:“宣横阳侯韩成、武宁候李左车、宁陵侯魏咎、怀义侯熊心、齐忠侯田假、鄢侯赵鄢,朝拜!”

    去年此时,尚且是‘故列国诸侯及遗民’觐见,之后大封诸侯,今年便已成了大秦伦侯们。

    韩成、李左车、魏咎、熊心、田假,楚汉争霸时期响当当的人物,此时听宣趋步进入章台宫,进殿后听礼官指引,行二跪六拜大礼。

    礼毕,嬴政再次双臂一展:“起!赐大宴。”

    与刚才的廷士们一样,拜谢过后,就被礼官带去等待大宴开始。

    接着,礼官再宣:“宣故月氏王子及诸翎侯朝拜!”

    在王离大军成功接管月氏后,月氏全境便已是大秦疆土了。月氏王子河喜及仅剩的三个月氏翎侯,皆迁入咸阳。

    去年河喜参与大朝贺时,还是由典客接待,以他国使者身份觐见大秦始皇帝。

    今年月氏却已是大秦的河西郡,他也以臣属身份朝拜。

    然而河喜与身后的翎侯们,都没有任何国仇家恨,非但没有,反而还喜不自胜!

    实在是一入咸阳,才发现说他们‘茹毛饮血的蛮夷’这话,它真不是骂人,它是实话实说啊!

    入了咸阳才知道,这里真如仙国啊!

    河喜从曾经的月氏王族中脱颖而出,代表月氏,双手捧奉舆图:“臣河喜,献上月氏全境舆图,自此月氏愿为大秦郡县,月氏人愿为大秦黔首!”

    嬴政示意王绾以丞相之尊,接过了河喜王子献上的舆图。

    颁旨道:“改制月氏故地,建制河西郡!”

    “封故月氏王子河喜为大秦伦侯、仙忠侯,并按制赐田宅!故月氏翎侯,亦按五大夫爵赐田宅。”

    仙忠侯,因仙使忠于大秦之侯?

    这可真是与英布因救仙使勇武有功,而被封仙武侯,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    嬴政给爵大方却不泛滥,按承诺给河喜伦侯爵位,至于三个翎侯仅按五大夫爵位赐田宅,多的

    就没有。

    但这也已经叫殿中曾经的月氏翎侯们兴奋了,“拜谢陛下!拜谢陛下!”

    在咸阳有田有宅,不比在戈壁草原上风吹日晒来得好!幸好他们游牧在外,没被仙使嘎掉!

    嬴政感受到了他们的激动,抬手道:“起!赐大宴。”

    河喜还算有礼地行了拜礼,三个翎侯却已经只记得发自肺腑地兴奋和感谢:“拜谢陛下!拜谢陛下!”

    感激涕零之下,有些许礼数不周,也情有可原,于是有礼官将人引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