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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邈眼睛往右上方看,但胸膛挺得高高的:

    “那是!我早就向蒙内史咨询过咸阳的戍守,能否承载住城内百万人欢庆压力。”

    “蒙内史说没有问题,我才这样计划的!”

    嬴政居高临下,将周邈的小动作看在眼里,心下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“诸卿看过仙使的策划,认为可行否?”

    谨慎的王绾第一个赞同:“可行,大秦正需要,也应当有一场这样的欢庆。”

    “可行。”

    蒙恬作为咸阳内史,承担着咸阳戍卫的重任,站在职责角度道:

    “到时只需提前令各里加强监督检举,再在各巷道、支路路口,及大街上安排卡口,搜检兵械武器,再加强巡逻,就能确保咸阳秩序安稳。”

    暂代郎中令一职、掌宫殿警卫的武城侯王离,也少有地越过父亲王贲,率先发言:

    “可行。届时臣定周密安排,护卫陛下周全。”

    有关于三天欢庆期间始皇陛下的安危,周邈早有准备:

    “尽管放心!陛下出行时,我就走在陛下后边儿,但凡有刺客突破防守,冲到

    跟前来,我就把陛下拉到身后,以身相护!”

    “只要你们别让刺客把我俩搬走了,就算是刀枪加身,我们也有防御罩挡住!”

    想想那场景——身高刚好陛下佩剑高的仙使,将陛下护在身后,生死危险之际,触发神光防御罩!

    然后两人缩在罩子里……

    王离和蒙恬异口同声道:“陛下放心!”

    “臣定誓死护卫陛下安全!”

    “臣定将刺客斩杀于百步之外!”

    周邈:???嫌弃?是这个意思吗?

    “……”嬴政若无其事跳过话题,转而吩咐下去:

    “如此,便各尽其责。另有,蒙毅,负责督促少府按照仙使策划建议,糊制纸灯笼。”

    纸灯笼,而非绢帛糊制的奢华灯笼,一是节省,一也是换一个角度推行纸此物。

    蒙毅领命:“喏,臣领旨。”

    嬴政又吩咐:“李斯,你负责组织咸阳官隶臣妾,排练十月初一的歌舞娱乐节目。”

    李斯:这或许也是奉常和典客的职责呢?

    “喏,臣领命。”

    心里骂骂咧咧,嘴上唯唯诺诺。

    廷尉李斯也不过是一个寻常打工人罢了。

    于是周邈的‘庆新年’策划,轻而易举地,就分工执行下去了。

    此时距离十月岁首,还有十五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虽然计划都已被分工执行下去,周邈也时刻在关注着准备进度。

    作为基建仙的使者,周邈本身也是大秦向天下黔首展示的成果之一。

    周邈先是被奉常逮住,翻来覆去背十月初一大朝贺那日的出场台词。

    接着又去试了新做的祭服。

    试衣服的时候,碰见了少府考工室织室织令吕娥姁。

    此次祭服正是她们负责缝制刺绣。

    原本面无表情做一根实木衣架子的周邈,见到吕娥姁,立即精神焕发!

    “吕娥姁,你在织室做得还习惯吗?忙不忙?”

    吕娥姁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仙使,确认她之前的预感没错:仙使本性赤忱率真。

    愉悦地笑答:“近日织室忙着文绣大朝贺的祭服礼服,忙

    得是脚不沾地。”

    “但做得还算习惯,织匠、绣匠及织室上下隶臣妾都勤恳本分,并不因我年轻没根基,就为难于我。”

    此时在周邈不曾注意到的地方,有些个神情桀骜不驯的绣匠及隶臣妾,闻言赶紧惊慌地低头。

    显然是不曾想到这吕娥姁一个外地女娘,竟然还有仙使这般大的靠山!

    吕娥姁她不是敲打不平那些出头的椽子,废些工夫也就是了。

    但眼下既然时机正好,为何不直接借仙使之势,干脆地一榔头敲平?

    周邈对吕娥姁是很有信心的,汉初开国大功臣都能收服,临朝称制那些年,还能在小小织室被虾戏了?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自上次一别,我一直不曾再见到萧何和曹敬伯,他们也还好吗?”

    吕娥姁亲自帮仙使周邈扯扯衣袖衣摆,调试腰身宽松,回道:

    “萧何在治粟内史颇得右丞看重,一身才能逐渐施展。曹敬伯跟着蒙内史,常在咸阳城巡视,忙碌却也自在。”

    周邈放心不少:“那就好,将你们征调入咸阳,总要确保你们的才华得以施展,得偿所愿才好。”

    吕娥姁闻言心下瞬间明悟,“原来是仙使向陛下进言,将我们三人征调入咸阳的吗?”

    哪里是那无赖刘老三的功劳!

    他自己多半都是因仙使举荐,才留在咸阳的。

    哦豁,暴露了。

    看他想个绝妙的说词!

    周邈:“对啊,因为我是仙使,我有能掐会算的神通。”

    周邈一本正经地诌道:“我掐指一算,有三颗辅星在泗水沛县方位诞生。

    此三颗辅星,乃是阴阳两颗文曲星,至阳一颗通文的武曲星。”

    “此三颗辅星,利帝星、辅天下,于是我就向陛下进言,把你们征召入咸阳了。”

    吕娥姁:……是她没有料想到的说词。

    “仙使的祭服尺寸,已经仔细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周邈:“哦哦。”

    周邈和吕娥姁两人都没在意这番说辞,转头又说起其他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