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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任由揉捏剐蹭,都毫无反应,所以他们粗略判断,每当两颗心脏相遇,就会出现流血、跳动的异常反应。

    随着江亭远和弥天的靠近,如今这颗乖乖待在杜婉婉怀里的心脏又一次自发性喷血。

    事发突然,身边也没有工具和水源,顾不上清洁的她对此满身污秽却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“肖航,我们该怎么办呀?”

    “正所谓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我探探路先。”瑬肖航说着,果断探出上半身观察楼梯井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瑬肖航俯身时惊讶的发现,这楼梯之间的井洞似乎越来越大,一开始只能容纳头的大小,如今探出肩膀竟然也不显得拥挤。

    难道这栋建筑物由下往上,宽度是在逐步增加的吗?

    还是台阶变窄,将剩下的面积平摊给井。

    瑬肖航越想越入迷,杜婉婉见他越探越深,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,重心不稳的姿势,她赶忙招呼道:“你可悠着点吧!”

    看得心惊胆战的杜婉婉紧张地一把抱住他的腰身。

    这危险份子到底知不知道,楼顶可能还会天降重物砸破他的脑袋瓜子,直接当场给他开瓢。

    心思敏感的杜婉婉望着男友的后背,她的脑海里不经浮现出异常血腥的恐怖画面,深深担忧自己会变成寡妇的她,长叹了一口气:“唉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呀你呀!让我说什么好呢?”

    所以说,一开始他们干嘛要往楼下扔表呢?

    现在伸个头都瞻前怕后的。

    当一双软乎乎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,瑬肖航连声安慰道:“安心安心,只是瞧瞧,遇到不对劲缩回来就是。”

    语毕他撑着扶手,抬头看向头顶那盏温温柔柔的暖光。

    与无害的外表截然不同,头顶的这家伙儿,无论他们处在哪一层,只要盯着它看久了,精神逐渐恍惚的大脑只会产生想要疯狂靠近的冲动,这种具有蛊惑能力的坏东西,瑬肖航早已看透。

    毕竟同一个陷阱聪明人绝对不上两次当。

    在空寥寥的狭窄楼梯间里,无论哪层出现响动都极其容易被察觉。

    “肖航,有动静!”杜婉婉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,转眼又说道:“好像是楼底传来的。”

    会是那摊血泊吗?

    还是跟他们捡到的心脏有关,反应迅速的瑬肖航立马警觉地向下望去。

    当他观察片刻......很快就在乌漆嘛黑的视野范围,隐约看到了在其中涌动的黑影:“婉婉,底下看不真切的阴影里似乎有东西正在向我们靠近,目测速度很快,但无法分辨是敌是友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黑,也能看出移动物?”杜婉婉很快将他拽回来,瑬肖航两手一摊,满脸无奈,紧接着杜婉婉狐疑地探头向下。

    神奇的一幕,底下如同深渊的黑暗就像海浪似的涌动着,以他们两的眼力见,只能贫瘠的形容有藏在阴影里的东西在向他们靠近。

    这回,互相对视的两人面色凝重。

    此时他们所处的楼层距离初始原点相差8层,为了保留体力,从捡到心脏的平台往上算起,他们上行了18层。

    杜婉婉如实汇报:“以我们刚开始降生的楼梯台面为基准,现在我们的位置偏低,相差10层到初始原点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要准备跑路了。”瑬肖航语气坚定,看向她的眼神在征求意见。

    杜婉婉欲言又止,她还记得那束光带来的古怪黑气,可惜时间不等人,在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,拉开距离,静观其变才是理智选择。

    最终她妥协地将手搭在男友张开的掌心,努力给自己提气的婉婉应答道:“出发吧!”

    “遵命,我的女王陛下。”反客为主的瑬肖航握紧她的手。

    而在正式爬楼前,杜婉婉还不忘叮嘱一番:“等会我跑不动了,你可要撑着我点。”

    瑬肖航:“......”

    这难道不是我们之间的默认规则吗?

    瑬肖航不懂女人变幻莫测的心,但他知道如何安抚焦躁的婉婉,顺着她的意思,瑬肖航笃定应下她的要求。

    就这样......上层的队友在逃命,躲避莫须有的敌人,而下层的弥天抱着江亭远辛苦爬楼。

    此时的他们不知道上了多少层,周围漆黑的环境依旧没有任何改善,阴暗的角落透不出一丝光芒,深渊似的楼道只能带给人压抑、恐惧的心理。

    楼道的宽度狭隘,仅仅只够两个人并肩行走,此时他们的姿势搭配上江亭远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,实属是委屈了那双笔直的长腿无处安放,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事。

    弥天瞧着他蜷缩的姿势,倒是稀奇的很。

    “原来大长腿也会有烦恼的时刻,我抱着你是不是很不舒服?”纯属好奇的弥天忍不住问上一嘴。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江亭远淡定回应的同时,也提出一个问题:“这里的墙面是不是没有层数标识?”

    “是呀!墙壁雪白雪白,整个楼道除了没有光,跟普通的楼梯没什么两样,而且又臭又长。”弥天抽了抽鼻子,略感不适。

    他们越往上,空气中蔓延的血腥味越发浓郁,闻得时间久了,弥天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。

    “是血腥味?”

    “可能是吧!虽然没看到红色的东西,但气味挺像的。”

    江亭远没有弥天鼻子灵敏,就在提到臭味的时候,他的脑海里不自觉闪过通身赤-裸的小家伙儿躺在浴缸里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