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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峟将王孙公主们的卷子张贴在大街小巷。

    经此考试,再没人骂祁峟陛下吝啬、小气。

    平民百姓的话术逐渐一致,“什么东西,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废物,也好意思当铁帽子王爷?”

    “呵呵!”

    第72章 皇帝出京

    一场考试,结束了六百余名皇亲国戚坐吃山空的幸福日子。

    被贬黜为平头百姓的贝勒县主自然是不服气,他们四处散发谣言,逢人便道当朝皇帝吝啬、抠门、小气,诅咒他不得好死。

    甚至有两百来位贵族宗亲结伴行至宫门口,妄图死谏,以求陛下收回成命。

    夏日炎热,空气干燥,火辣辣的太阳直直照射在身上,直叫人晒落一层皮。

    这两百余人里,热死了三人,晒晕了十七人,饿倒了四十二人,渴倒了七十四人……

    祁峟从头至尾都没过一丝心软。

    他就冷漠地坐在雍和殿,高高在上地听着小柚子的实时汇报,“陛下,昭王殿下薨逝了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南山贝勒中暑昏迷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,东绥贝勒中暑昏迷……”

    祁峟坐在书案旁边,认真批阅着奏折,将言之有物的奏折挑选出来,递给一旁的祁邖祁峁峁阅读。

    两小孩正是活泼贪玩的年纪,按理说是坐不住的性子,可两人都有些争强好胜的秉性,都想狠狠压对方一头,便都收起了小性子,乖乖坐在一旁,陪祁峟处理政务。

    祁峟听着小柚子的汇报,闲闲道:“南山贝勒和东绥贝勒已经是过去式了。”

    “封号和爵位,自他们上交白卷、走出勤政殿的那一刻起,就不复存在了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昭王”,祁峟深思片刻,道:“昭王是亲王爵,他有两次考核的机会,可他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小柚子不敢直视祁峟的神情。

    祁邖却好奇了,“昭王叔叔死了,那昭王爵位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昭王世子承袭吗?”

    祁峟没说话。

    小柚子插嘴补充道:“回公主殿下的话,昭王尚未设立世子,昭王膝下仅有女儿一人。”

    祁峟好奇道:“小姑娘今年多大?”

    小柚子身为祁峟的掌印大太监,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“三……三岁。”

    祁邖沉默了。

    祁峟也沉默了。

    祁邖好奇地瞧向祁峟,“皇兄,爵位你会传给昭王叔叔家的小妹妹吗?”

    祁峁峁也好奇,“那是不是要有第二位女亲王啦!”

    “这是不是代表我有机会做男公主啦!”

    祁峟:……

    你公主娘亲知道你眼馋她的公主爵位吗?

    “昭王爵位暂不收回,等小姑娘成年再说,考核通过就册封她为昭王,考核失败就册封她为昭郡王。”

    祁峟不疾不徐补充道:“念在她父亲第一次考核失败,第二次考核尚未参与的情况下,小姑娘第一次考核只有一次机会,不享亲王公主特权。”

    小柚子自是领旨,匆匆退出去撰写圣谕。

    小柚子走后,祁峁峁笑容天真,开心道:“皇兄,我能继承娘亲的公主爵位吗?”

    “荣华大长公主!好威风的称号,我喜欢,我可以拥有吗?”

    祁邖一言难尽地瞧向贪吃好玩的弟弟,嘲讽道:“想得美!公主的子女降级承爵,没有世袭的先例。”

    祁峁峁却不干,他拽着祁峟的裤脚撒泼打滚,“不嘛不嘛,皇兄都能让女孩子承袭亲王爵了,让男孩子承袭公主爵,问题不大吧。”

    祁峟扯了扯嘴角,微笑道:“峁峁亲口提出的要求,皇兄怎有不许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你母亲百年后,你母亲的爵位封号,悉数传承于你,皇兄这样处理,峁峁你可满意?”

    “满意!”

    “皇兄最好了!”

    祁邖看傻瓜一样看他笑容开怀的蠢弟弟,噗嗤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祁峁峁却不乐意,叫嚣道:“我以后是荣华大长公主。”

    “你只是普通公主,你凭什么笑我!”

    祁邖只笑,也不反驳祁峁峁的话,“是是是,峁峁最厉害了。峁峁是大长公主!”

    祁峟看着两个孩子嬉笑打闹,心里计较上来。

    公主和亲王、郡主和郡王、县主和贝勒,明明是同一品级的爵位,享受的待遇、受到的恩惠,甚至政治影响力,却完全不在一条线上。

    不行,这样不好。

    都是投胎皇家的孩子,都是考试承爵的孩子,凭什么男孩子压女孩子一头,不妥,非常不妥。

    祁峁峁刚好给了他灵感。

    爵位分什么男女,分个品级就好了。

    男孩子也好,女孩子也罢,爱叫亲王叫亲王,爱叫公主叫公主,他无所谓的。

    至于男公主女亲王这样的称呼过于风骚、过于不伦不类,那也无所谓,新鲜事务总是时髦的、稀少的;待到新鲜事物被普及,成为常态,也就见怪不怪了。

    祁峟深思的时候,祁峁峁已经别着佩剑,在雍和殿大摆荣华大长公主的威风,“我,荣华大长公主殿下,尔等速速跪下!”

    祁峟:……

    不孝子孙,你母亲还活着呢!

    祁邖:……

    荣华姑姑风评被害。

    祁邖祁峁峁在宫里的日子快乐又自在。

    祁峟没养过孩子,也缺乏教育儿童的经验,脾气一等一的好,既不逼迫小孩子读书背书,也不逼迫小孩子弹琴作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