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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礼辉靠近他小声道?,“人?家是做足了准备的,肯定把咱们巷子的人?都?摸透了,当?然知道?怎么称呼。”

    果然,后来廖国光主动跟几位张望的老人?打了招呼,在他们进赵家大门之后,水井巷的老人?都?深信,易长生真的回来了。

    陈翠芳只见过易长生那张照片,叶归冬是从未见过对方,所以当?陈翠芳说两人?长得真像的时?候还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巩先阳站在自?家院子,听着隔壁赵家院子传来的热情招呼声。

    “表嫂,你?们结婚的那年,我本想回来,可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唉……”

    一道?陌生带着一点北方口音的男声响起。

    “这有啥,都?是一家人?,不提这些,快,这一路累了吧?饭菜都?好了,快进屋坐,礼辉你?去帮着端菜,大根啊,表弟能喝酒吗?拿瓶酒出来。”

    陈翠芳热情招呼着。

    “表嫂我喝不得,我得忌这些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喝汤,我炖了鸡汤呢,快,进屋坐。”

    巩先阳垂下眼,转身进了堂屋。

    比起隔壁的热闹,他们家就安静太多了。

    两儿一女坐在角落里垂着头不知道?在想什么,巩婶子正在搓麻线,可她越搓越烦躁,最后一把将麻线扯断。

    “你?在烦些什么?”

    巩先阳皱起眉,很不赞成地看着地上被扯断的麻线。

    “我听着烦,”巩婶子磨牙,“这种日子,我不想过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?想过什么样?的日子?别不知足,想想我们那些年住在哪里,吃的什么东西?现在的日子,当?年我们做梦都?梦不到!”

    巩先阳厉声骂道?。

    角落里的三?兄妹被吓得浑身一抖。

    “就知道?吼我,”巩婶子不敢顶嘴,她重新拿出麻线开?始搓。

    巩先阳让巩雪风三?兄妹回房间?里去,等堂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?时?,他叹了口气,在巩婶子身旁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?不想过这种日子,想过什么日子呢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也想娶个媳妇儿,生几个孩子。”

    巩婶子有些茫然地看向?隔壁赵家方向?,“哥哥,我是个男人?啊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?早就不是男人?了,”巩先阳提起她垂在身后的辫子,“外表看着不像。”

    接着又把手忽然探向?她的身下,巩婶子浑身一僵,随即猛地把他推开?。

    巩先阳丝毫不在意地从地上站起来,“身体也不是了。”

    巩婶子捂住脸呜呜哭。

    “小声点。”

    巩先阳提醒着。

    巩婶子又把嘴捂住。

    为了装女人?装得天衣无缝,他们找了不少办法,最后倒是找到一种,可巩婶子的小叽叽也被缩得只有那么一丢丢了,上茅厕没?问题,可当?男人?,却?不成了。

    “真想娶媳妇儿?”

    见弟弟哭得可怜,巩先阳凑过去揽住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想。”

    巩婶子点头,满眼期望地看向?巩先阳,在他心?里哥哥永远是最厉害的,无所不能。

    “雪蕾今年十六岁了,你?平日里也舍不得给?她吃好喝好,要是想娶媳妇儿,就给?她吃好点,喂胖些,你?对她好了,她就能当?你?媳妇儿。”

    巩先阳哄着。

    “她丑死了,瘦巴巴的像根干枯了的竹竿,我喜欢好看的,丰满的。”

    巩婶子面露嫌弃。

    “好看的接受不了你?,但雪蕾是我们养大的,她可以保守你?我的秘密。”

    巩先阳笑道?。

    巩婶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“那我从明天开?始,让她吃多一碗饭,也可以夹肉吃了。”

    趴在房门上偷听外面人?说话的巩雪蕾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她满眼恐惧地爬上自?己的木板床,抖着手脚拉开?薄薄的被子盖住自?己。

    被包鼓起小小的一团,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哭声。

    这边赵家吃完晚饭后,很快就有街坊来家里看电视,知道?易长生这个人?的,都?纷纷拉着廖国光嘘寒问暖,得知他回来住一段时?间?还会回北方后,都?让他多住些日子。

    廖国光没?坐多久,就跟着赵大根去洗漱了。

    陈翠芳昨晚就把房间?收拾出来了,等廖国光进屋后,她对好奇转过头看的邻居们道?,“他坐火车坐了两天多呢,累着了。”

    “确实累,坐久了腿都?会肿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,我之前还不信呢,后来我去远房姑婆那边,才?知道?腿真的会肿。”

    赵礼辉夫妇依旧和往常一样?,坐在那看一会儿电视就回房干自?己的去了,廖国光说了,他们照旧过自?己的日子就行,别的就当?不知道?,也不参与。

    赵家除了住进来一位表叔,在外人?看来并没?有什么变化。

    巩先阳二人?也没?觉得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廖国光在水井巷住了三?天,就发现巩婶子的只要出门,眼睛就会不由自?主地往一些小媳妇儿身上看去。

    见此,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。

    “表弟,喝药了。”

    院子里传来陈翠芳的招呼声。

    “好,”廖国光咳嗽几声,转身进了院子。

    赵礼辉和叶归冬下班回家走进院子,就闻到一股药味。

    廖国光真的很“敬业”啊,谁能想到看着病恹恹的他,是个健康且健全的男人?呢?

    “你?说表叔这几天有没?有观察到什么有用的东西?”

    回房时?,叶归冬小声问赵礼辉。

    赵礼辉想到晚饭时?廖国光多吃的那半碗饭,勾起唇笑了笑,“应该有。”

    其实赵礼辉一家在查案这个事上确实帮不了廖国光他们什么忙,而且也不好问,毕竟这也属于人?家内部的机密了。

    又过了几天,陈翠芳发现巩婶子家里来客人?了。

    是一位身材妖娆,面若桃花的女人?。

    她有些担心?这个女人?被巩婶子哄骗,虽然不知道?他们犯了什么罪,但一定不小,也不是好人?。

    “放心?吧,表嫂。”

    廖国光见她看过去,对她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陈翠芳立马明白,那个女人?应该是他们的人?。

    巩婶子交到了一个朋友,一个女性朋友,一个漂亮丰腴的女性朋友。

    她被迷得晕乎乎的 ,趁着巩先阳和两个儿子不在家,她常把对方邀请到家里说话。

    她谨记哥哥的警告,即便很想试试有媳妇儿是什么滋味,但为了他们的安全,也没?对女人?下手,她只是利用女人?的身份,挽一挽对方的胳膊,摸了摸对方的小手。

    女人?叫春桃,巩婶子只觉得人?如其名。

    春桃和巩婶子熟悉后,很快就发现巩雪蕾非常害怕巩婶子,有时?候巩婶子拿东西,离她近了些,春桃发现巩雪蕾眼里都?透露惊惧和厌恶。

    很快廖国光就知道?这件事了。

    然后赵礼辉夫妇就发现那位春桃,和巩雪蕾慢慢交好,而且巩婶子也不阻拦,还叮嘱巩雪蕾一定要听春桃的话。

    “这人?不怎么聪明啊。”

    赵礼辉跟叶归冬说小话。

    “但他的力气真的很大,”叶归冬掩住嘴,看着眼挑这满满两大桶水却?丝毫不费力的人?,“当?年拧断那对夫妇脖子的很可能就是他。”

    哥哥的力气虽然也比同龄人?大,却?比不上弟弟,但是弟弟的脑子也比不过哥哥,二人?算是互补了。

    巩雪蕾害怕变成养母的媳妇儿,在被巩婶子要求她讨好春桃,与其多接触熟悉后,被对方话诱了几次,没?怎么接触过外人?的巩雪蕾,还是在恐惧下选择了相信春桃,向?她求救。

    廖国光让春桃趁机提出条件,请她做内应和证人?。

    二月十五这天,赵礼辉和叶归冬休息在家,早上赵礼辉去菜市场转了一圈,买了点海带回家,家里还有腊猪脚,但今天中午和晚上都?要去孙记文家吃席,所以只能过两天再?炖猪脚了。

    廖国光以身体不适,而且有忌口为由没?去孙家。

    赵礼辉一家都?去了。

    出发前,赵礼辉低声问廖国光,“要收尾了吗?”

    “嗯,”廖国光这几天的心?情非常好。

    今天巩先阳同样?在家休息。

    孙家吃席,同住一条巷子,他当?然也要去的。

    可巩婶子却?不愿意去,“我就在家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春桃要来找你??”

    “你?怎么知道?春桃?”

    巩婶子吓一跳,“她什么都?不知道?,是我和她交朋友,你?放心?,我没?对她动手动脚,不然她也不会来我们家了。”

    巩先阳在这方面还是相信弟弟的,“记住我说的话,你?活儿不行,上了也是自?取其辱,到时?候难受的还是你?。”

    “你?走!”

    巩婶子恼羞成怒,一把将堂屋门关上。

    她转过身见巩雪蕾站在饭桌边上,立马对其横眉竖眼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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