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瞬间,夏晖神情一凛,完全收起了先前的玩笑模样,一脸严肃。
“如何?”
奈何,洛霜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到他的变化,依旧卖着关子。
“有一个好消息,和一个坏消息,你想想听哪个?”
说着的同时,她还看了眼一侧面露疑惑的雁桃与乔悦瑜,笑道:“你们就没有一点要回避的意思吗?”
“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没必要回避。既然你非要分开说,就先说坏消息吧,让我心中也有个底。”
夏晖已经在尽量克制自己不动怒了,不然等下听闻坏消息时,只怕会忍不住发飙。
一个月前的打赌是他赢了,按照洛霜自己许下的约定,每天为他浑身按摩。只是随即一想,多少有些不合适。
所以,赶在洛霜可能反悔之前,他自己先否决了,换了一个条件,对他来说更加需要,对洛霜而言也并不算难的条件。
那就是,打探古恶来的下落。
这些天来,忙着学习宝具炼制之法,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回事。但只要一经提起,夏晖仿若瞬间又回到了那一天,对于自己同伴被带走而后知后觉,有种无能为力的悔恨。
“这么说吧,你那个朋友这些日子肯定过得是不好受。说句难听点的,怕不是被庞家当做家畜在饲养。”
“你说什么!”
双目一瞪,夏晖闪电般上前,一把就要拽住洛霜衣领。
见状,雁桃瞬间横臂一格将之挡下,轻轻摇头。
“心中有火,不要迁怒旁人,行不行?”
看了眼双眉微蹙的雁桃,夏晖也心知是自己冲动失礼了,略表歉意点了点头后,后撤两步。
好在,洛霜对此倒也不介意,没有任何愠色。
“好消息就是,虽然他被折磨着,但庞家绝对不会危害他的性命。甚至没准,还好吃好喝并且好药材招待着。但是吧,只要他活着,也就要继续遭罪。”
聆听着她这番掐头去尾的说辞,雁桃也多少看不下去了,叹道:“洛霜,你别卖关子了,还是从头到尾理顺着说一遍吧。”
眼见是雁桃发话,洛霜急忙一点头,笑着应道:“好吧,既然是你的请求,那我肯定知无不答。事情的起源,恐怕要从五年前开始说起……”
“也不用那么麻烦,你就告诉我,被作为宝具试验的我朋友,如今被关押在哪里?”
夏晖可没心思听对方娓娓道来,只想知道确切地点。
然而,洛霜摇了摇头,回道:“你搞错了一点,你那位朋友有些不一样,他并非作为测试宝具的试验之人而被抓走的。也正因此,情况变得格外复杂。要地点,我可以告诉你,就在你之前提及过的千统城庞家大院中,最高级别关押。唯一的钥匙被庞家四少爷庞彗亲手保管。而这个庞彗,可是整个庞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,身旁护卫个个实力不俗。想突入大院,并且从他手中夺取钥匙,凭你一个人绝对不可能。”
“庞彗?”
闻言,雁桃下意识嘀咕了一声,对于这个名字她也有所听说。
“你刚才还提及过五年前,若是我没记错,那正好是庞彗炼制宝具出事故的时间?夏晖的朋友,和这件事有关联?”
洛霜立刻比了一个大拇指,应道:“不愧是你,一语中的。不错,一切的源头就是五年前那一场事故。锻铸熔炉爆炸,庞彗被强烈的赤焰与灵力乱流击伤,虽然保住了性命,但据称半个身子的皮肤都被烧毁了,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。从那天之后,他永远裹着一件长袍,戴着面具,不以真面目示人。而且,那一次的创伤还远不至如此,传言庞彗还惹上了一个怪症,各路医师都没有办法,直到一个人的出现……邪巫吉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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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,夏晖完全不知道那个吉默是什么来历,可单单听到邪巫这个称号,就能够料想到此人手段专走一些旁门左道,甚至无比邪异。
加上是为治伤而来,又很可能与古恶来被抓走有关。
想到这个关联,他不寒而栗。
以人……入药?
看出了他眼神的一丝惊恐,雁桃沉声说道:“那个邪巫吉默,我也有所听说过,一个目无礼教道德的怪人。只要可以实现想要的疗效,他什么禁忌之法都敢用。也因为他需要不断试验,抓走了很多人,因此不知道冤死了多少无辜者。他在七国联盟的五个帝国都是被通缉的,可偏偏,亚泉帝国是唯二的例外。”
再一次投以赞赏目光,洛霜接着诉说:“吉默开出了药方,却不是直接给庞彗的。而是选来体格强健之人,让他们服下。之后,放他们的血,盛出一碗给庞彗服用。开始的时候,还好,几个人轮流来,一天放一小碗血。但没想到,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,也不知是药效出现偏差,还是心理作用,庞彗嗜血上瘾了,需求量越来越大。”
“你可别告诉我,后面他甚至来不及等着用碗接血,而是直接上去对着伤口吸食。”
夏晖心中恶寒感更盛,这究竟是养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?
摇了摇头,但洛霜不是否认夏晖的想法,反而道出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事实。
“何止是对着伤口吸,到后来,据称庞彗是直接扑到那些药人,啃咬着他们的身躯吞咽鲜血。有时病症发作的重了,甚至出现过活活将人吸干血液而亡的情况。”
“这已经不是人的范畴了吧!”
一声惊呼,夏晖心中已经将那个庞彗与吸血鬼挂钩的,而且绝非某些影视作品中优雅的贵族形象,而是最为粗暴原始的恶魔形态。
“病症不发作时,他还是个人,而且炼制宝具的技艺越加高超。但一旦发作,就沦为一个不可不扣的嗜血恶魔。一年前,邪巫吉默又来了,带来了新的药方。只是这一次,对于药人的要求更高了。好巧不巧,你的朋友就是他们这一年来唯一一个找到的最合适者。对了,最初抓他的时候,其实是冲着作为宝具的试验品去的,只是机缘巧合,对上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现在我的朋友古恶来,天天都被迫服下各种药物,再被那个混蛋东西啃咬着吸血?”
“恐怕是这样的。”
洛霜摊了摊手,在得到回报的时候,她也很震惊,还有过犹豫是否要如实告知。但细细一想后,做出了决定。
因为,她有制止夏晖冲动的法子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就恨不得杀上门去,但那样无疑是自寻死路。我这里有一个更好的计划,你想听吗?”
强压着心中的怒火,夏晖点头道:“当然。”
“庞彗必定代表庞家出席那一场帝国大比,你有和他正面对决的机会。比赛中,灵力与精力的消耗都很大,难保他途中不会病发,所以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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